昨天接到妈妈的电话,
她在电话里说她的哥哥走了。
在电话里妈妈听起来很难过,
她应该是已经哭过了。
很多年前,
我们还没有搬家,
那时候家里还放着木板,
空气里有锯末的味道。
有一天妈妈接到了一个电话,
她的好姐妹出了车祸离世了。
妈妈穿上了她的的确良外套,
一边穿外套一边带着哭腔往外走,
那时候的妈妈还很年轻。
妈妈说我二舅太可怜了,
一个小脾虫就要了他的命!
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,
有时候天气不好,
或者有时候妈妈告诉我中午别回来吃饭了,
就去二舅家或奶奶家吃饭。
我和我哥虽然不情愿, 但是也不情不愿地去蹭午饭吃。
二舅人很好,
有时候我们晚上也不回家,
就借宿在二舅家里,
他第二天会起来很早,
顺带给我们做早饭。
后来我和我哥转到了县里的中学,
二舅正好在县里面蹬三轮挣钱。
我们住斜对门,
我们住的很简陋,
像是住在一间小厨房里,
有时候还会去蹭饭吃。
他不知道, 有天晚上我们放学之后,
看二舅不在家,
就骑上了他的三轮车到马路上玩,
虽然夜里路上没什么车,
但是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恐惧,
在路上七拐八拐, 胡乱拐弯,
然后当我们在马路上胡乱拐弯时,
一个大货车从后面过来了,
速度很快, 看到我们在马路中央拐弯,
大货车立马紧急刹车,
差点侧翻,
我们吓得赶紧把车骑回去了。
记得有一次发洪水的时候,
妈妈怕家里遭水灾,
就把我送到二舅家里寄养。
那时候好像是第一次那么长时间离开家,
去二舅家也不说话,
那时候二妗还在,
她给我拿了好多柿子吃,
二舅说不要给他吃那么多,
容易吃坏肚子。
那时候还小,
每一天都想家,
不知道过了多少天,
妈妈来接我回家,
见到妈妈的时候,
我哇地一声哭了。
更让人难过的是,
老表给我剪了一个很女性的发型,
我很害怕被别人看到,
那时候就有很重的羞耻感了。
今天吃了两碗面条,
有一点撑,
胃又开始疼了。
二舅家的门前有一棵柿子树。